释慧空〔宋代〕
达士相逢即出,衲僧似有如无。上门上户讨得,堆山积岳破除。
渊明非达士,乞食拙言词。谁知我辈人,佳处正在兹。所化果何物,持来复是谁。山前小麦熟,行矣今其时。
化人生里家常钵,细大投之总不遗。今我助缘维一偈,且烦持以供天衣。
目山第一座,江阴道人明。披秀五年住,众中称老成。龙门吹毛子,瓯峰空故人。昨闻开定山,问之乃其兄。投机雷雨解,操行冰霜清。一点皮下血,大千尘中经。以公好兄弟,增我朋友情。新年拄杖头,依旧吴山青。谭间烦引及,衰病老空生。
淡齑薄粥歠两钟,粗疏恶布著两重。大开摩醯顶门眼,莫作师子身中虫。石头未必能真吼,临济只是栽松手。焚其禅版增其光,受其鈯斧彰其丑。梦石击节东山歌,亘天烈焰横清波。小僧再拜问如何,三十山藤未是多。
秦溪在处皆招提,我此东山为最上。非谓丰庖丽堂宇,于中坐此真导师。如火周空拟则焚,如鼓涂毒闻则死。痴禅眇劣渠得知,但以情疑实相法。我观此会比丘众,一一从其法化生。混而不杂如千光,用而无畏如师子。汝宜于此办肯心,此心一办一切办。善哉遍界尘劳门,悉是东山大智海。
云水四方人,同居九十日。大光明藏中,各各不相识。月兔晓东生,日乌夜西出。善现问瞿昙,般若波罗蜜。
石人生子便英灵,胎发未除先老成。不读五经并十史,一言才出万人惊。
诸佛众生同说法,一惟直截一迂回。江南春水天相似,白鸟有盟归去来。
人言祖意不可说,未动唇吻先卷舌。虽然说著也不妨,道火何曾口边热。若作说会一重关,不作说会万重山。自家肚皮自家划,莫被傍人开眼瞒。忍禅少年心踊跃,买双草鞋穿两脚。天台南岳走一遭,铁额铜头须撞著。